我曾想像「初夜」後的第一個早晨是什麼樣的光景，要早起為志保準備早餐？還是待在被窩裡抱著她等待她醒轉？兩種方案我覺得都很棒，看她睡得香甜，一條玉臂柔柔地掛在我胸前，我果斷選擇了後者。

　　睡不著……尤其身旁躺著一絲不掛的大美女，肌膚白裡透紅、滑如凝脂、溫熱幽香，不僅無法入睡，全身血液還往下半身衝去，源自本能的衝動使得全身燥熱難耐。

　　沒多久，志保嚶嚀一聲，微微皺眉，緩緩睜開眼睛，可愛的茫然表情逐漸從清醒，無限嬌羞。幾度春風，雲雨停歇天已大亮，沐浴完，看著一床狼藉，白色的床單中央更有一朵暗紅色的落紅，饒是防彈臉皮的我也感到一陣羞窘，更別說臉皮薄的志保了。

　　「你要負責。」志保飛快鑽進另一張床，伸手一拽用棉被把自己包裹成一個白色的繭。「先打開窗戶通風……」

　　開窗戶，然後收拾房間，散落一地的衣服、羞於見人的床單，該洗的洗，該消滅的則用內力震碎。

　　運勁一抖，床單化為碎布，我拍拍手，乾淨俐落，只是要賠點錢……忽然，我察覺方才運氣時感覺不對，心裡一驚，連忙調動運氣，果然，丹田裡真氣幾乎空空如也！

　　大吃一驚，隨即我想起自己依舊能輕易震碎床單，心下略寬，仔細觀察，很快的我發現真氣並非消失，只是不像過去大部份儲存在丹田，此刻真氣均勻分散在經脈中，能隨心所欲發力，竟是修為突破！書上寫著，從明勁到暗勁唯內功修練至極精純後才有機會突破，我萬萬沒想到此時會達到暗勁，暗勁不比宗師珍貴，但也實屬稀有動物了，家族大概有五名左右暗勁武者，均是六七十歲以上長輩。

　　乾笑幾聲，突破固然好，但在發生關係之後內功修為更進一步，感覺好像做了什麼採陰補陽的歹事，怪難為情的。只不過……過程中我們嘗試了雙修的方法，難道真是因此才突破的？想了想，我搖頭失笑，如果這樣就行，爸媽還有其他人早就突破了。

　　「幹嘛一個人傻笑？」志保從棉被中探出頭來，像個可愛的雪人。「清、清理好了沒？」

　　「好了。」我坐到她身邊。「肚子餓不餓？我叫客房服務。」

　　「還好。」志保搖頭，眼中浮現一絲興奮：「先不說這個，我發現一件事，我好像變厲害了！」

　　「真的嗎？怎麼說？」我也跟著開心。

　　「你看……」志保說著，砰的一聲，一隻白嫩的手掌從棉被中探出來，棉被竟被她拍穿一個洞！一時間羽毛漫天飛舞。

　　「哇！」我驚嘆一聲，看來不僅我修為突破，志保也功力大增。

　　「剛剛不注意已經把棉被撕壞了，這個也要丟掉。」志保做出有點無辜的表情。

　　「好，我來處理。妳感覺怎麼樣？」

　　志保：「怎麼說呢？稍微運功就覺得身體裡有源源不絕的力量，根本沒怎麼出力，可是力氣卻大得誇張，我現在根本沒有用多少力氣，撕棉被好像在撕衛生紙！」

　　「很神奇的感覺，可是要控制力道好像很困難，如果能好好控制就更好了。」志保看了看自己的手。

　　「嗯，經過練習就會好。」

　　「運功的時候五感會變得更敏銳，我可以聽到現在隔壁房姐姐在說話，剛才悶在棉被裡也聽的很清楚，是不是和你一樣？」

　　「對。」

　　「只是有一點和你說的不同，我的真氣好像不是儲存在丹田裡，而是分散在全身經脈裡，這是為什麼？」志保問。

　　「妳也是暗勁嗎？」我愣了一下。

　　「暗勁？」

　　「儲存在丹田裡稱為明勁，大部份的武者都是這樣，但達到暗勁的話真氣就會分散開來。」

　　「為什麼？」

　　「誒……我也不知道，我本來以為是真氣練到極致太多，丹田不夠存，所以才分散以便於儲存更多，現在看起來好像想錯了。總之，這個階段真氣的使用效率會提高，比明勁好就是了。」

　　志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，又問：「那暗勁之後是什麼？」

　　「暗勁之後稱為化勁又或者稱為氣勁，意即真氣外放，只是我不確定是不是真有這個境界，還是編出來的故事。」

　　志保：「真氣外放？那可以幹嘛？」

　　「很多啊……比如用氣遠距離攻擊敵人，像金庸小說裡的六脈神劍、無形劍氣……反正就像很長的武器，不用靠近敵人就能打架，而且真氣外放聽說是看不見的，所以很難抵禦，還有可以御劍飛行，也可以直接飛。」

　　志保大眼睛眨了眨：「飛？用真氣把自己托起來？有可能嗎？」

　　「不知道誒，書上寫的，我是沒聽說過誰練成氣勁啦，我們16歲暗勁，有生之年看看有沒有機會。聽說氣勁以上還可以放法術……」

　　「法術？」

　　「就是魔法，中國稱為修真。」

　　「騙人。」

　　「我也覺得是假的，不過書上就這樣寫，下次回家拿書給妳看。」我抱著她。

　　忽然，她縮了一下脖子，臉紅緊張地說：「姐姐要來了，你……你幫我說我在廁所，我們要去吃別的地方吃早餐，請姐姐和姐夫自己去約會。」

　　「啊？」我一頭霧水，又有點想吐嘈她用內力偷聽隔壁房動靜。

　　「快去！」志保雙手用力一推，手勁之大沒注意的我直接倒飛出去，在空中連忙調整姿勢，雙腿蹬在牆上好容易才把力道卸掉，還好沒撞壞其他家具。

　　「對、對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」志保自己也嚇了一跳。

　　我苦笑道：「小心啊，老婆，妳現在力氣很大。」

　　「對不起……」

　　「沒關係。」

　　志保用破掉的棉被把自己裹好，又不放心的說：「千萬不要讓姐姐進來啊！很難為情的！」

　　不一會兒，門鈴響起。

　　打開門，一股暖意撲面而來，明美和艾倫則是被意外的寒風凍得縮了下脖子。

　　明美：「哇好冷！你們怎麼不開暖氣？」

　　「呃……」我不由得尷尬，好不容易才編出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藉口：「剛、剛剛開窗戶賞雪，比較有氣氛。」

　　明美訝異的探頭朝裡面望了一眼：「沒想到你們還貪玩，小心不要感冒。你怎麼穿浴袍？似雪呢？」

　　「呃……昨天太累了，今天早上才洗，她剛進浴室。對、對了，似雪說今天睡太晚，怕耽誤妳們的行程，今天就分頭行動吧。」我說。

　　「啊？」明美疑惑地點點頭。「好吧！今天不要玩太晚喔，明天有任務，晚上一起吃飯？」

　　「好。」我點頭答應。

　　「好吧，那我們先走了，約會愉快！」

　　「約會愉快！姐姐姐夫再見！」

　　關上門，我不禁呼了口氣，轉身回到臥室，志保還窩在那堆羽毛裡，只是羽絨被更破了，我忍不住好笑，一邊走向窗邊關窗戶一邊說：「別再玩那條被子啦！想實驗的話我們買器材回來，或者去健身房。」

　　「好……」志保一出聲驚覺過於大聲，趕忙捂住嘴，重新嘟囔說：「怎麼連講話都這麼大聲？你明明可以一邊和別人打架一邊和我說話。」

　　我笑道：「還沒習慣吧，而且我的內功是日積月累的成果，身體每天都在適應，妳估計得練習好一陣子呢！」

　　志保想了想，又道：「姐姐他們沒察覺吧？表情眼神有沒有不一樣？」

　　「應該沒有。」我打開空調。

　　「那就好。」志保鬆了口氣。「啊！這樣的話，如果明天我還沒習慣，就沒辦法開車吧，方向盤、排檔、油門煞車恐怕都會壞掉。」

　　「應該是，明天我開。」

　　「只能這樣了。」

　　看她一時間沒有要從被子裡出來的意思，我坐到她身邊將她抱進懷裡。

　　「怎麼了？有沒有哪裡不舒服？」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
　　志保低聲道：「請對我好。」

　　「好。」沒有花言巧語，也毋需海誓山盟。

　　「原本，我想等到結婚後再做的。」志保說，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，只是「嗯」了一聲，她頓了頓，又道：「馬上又要冒險了，我怕要是萬一……至少這是我對你的心意。」

　　「志保……」我輕喚她的名字，扶著她的手臂，凝視她的雙眼，湊近吻上她的唇。

　　「我愛妳。」

　　「我愛你。」